尹般若

温和着叛逆,乐观中悲情,我是一个矛盾体,虽然邋遢还有洁癖,曾经想过积极上进,却贪恋眼前的苟且,也想诗与远方,暂时还不是潇洒模样。

梦里花落知多少?【谭安】

我漫步在老谭出事的那个海滩,来来回回,路没多远,不知道走了多少遍。

我在等待,等待他们让我去见他。我这会儿算不上多难过,可能因为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失去了什么,整个人有点懵,还有点发傻。

他的电话还可以打通,我就只当他在开会,或者把手机落在了外套里。过一会儿,总会打来,因为这是我们约定好的。

冰凉的海水,击打着脚面,我在心里喊了八百遍,好冷,可是为什么老谭不来给我披一件外套呢?

天渐渐暗了,胸口闷得难受,腿也酸了,脚也被岸边的贝壳划破,可就还是想在这附近走。也许走着,走着,他就来了。

以前都是他在等我,这回换我等他了,他舍得让我多等吗?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,七点了,不出半个小时,我一定能见到他。

心里涌起了小小的期待,因为他临走的时候,行李箱里装了一身白色的西服,我觉得今晚他会穿着来见我。

“你跟我来吧,别害怕。”老严抓住了我的手,速度不快的带我往前走。那是一个白色的小房子,窗口透着暖黄色的灯,吸引着我往前冲去。

屋子里人很多,全围着一个半封闭的床,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,他们带有一种悲悯的目光。好像进孤儿院的第一天,那些乡邻也这样望着我。

可以出去吗?我陪着他就好,就像他生那场大病的时候,我总是设法把人都赶走,只留下我和他。可那时,他再虚弱,也可以拿手指转转我的头发。

他们走了,留给我一套白色的西服。跟像想象中新婚那天一样,宾客散尽,只有我和他。我很想面对,可是又无法面对。

没有力量,没有勇气,甚至没有知觉。什么都感受不到,是不是很恐怖?我紧紧地拉着他的手,多希望可以攥出一点汗。他不太瘦,手握多了,就总有汗。

他的眉头有点皱,可能是睡得不太安稳,我就贴在他的耳边唱起了,“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.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……”

我总觉得那天他是滴泪了,因为我没有哭,他的脸上就不可能有水。后来,我问过医生是不是真的?

医生一副很理解我的样子,但还是解释道,那应该是我的幻觉。我反问了一句,只有真的才有意思吗?

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,时间长了,我才感觉到凉。我就跟他说:“看海嘛,怕冷就见不到日出了。”

我不敢去看他,只是牵着他一味地看远处的海。好像真的在期待日出,可是太阳又有什么好期待?

“海底是不是真的有两万里?海底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好看的鱼?”我在他耳边问着那些傻话,我只顾自己胡想,不等待他回答。

圆月不舍得打扰我们的平静,隐去了,没有换来日出之前。我是多么的快乐,我在他西服的口袋里,发现了装戒指的小盒子。

“留给我好吗?留给我好吗?留给我好吗?”我跳过了中指,直接戴到了无名指上。他心里肯定笑我,连定婚都怕麻烦,就想着直奔主题。

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日出,阳光很暖,风很凉。好像可以把一切阴霾照化了,然后吹散了。我抱着他的时候,我就觉得他还在。

我是扛着属于他的十字架,走了半个小岛,参加过那个入土为安的仪式才开始哭的。哭过之后,我问了老谭一句,这么多年,我都不晓得你怕不怕黑。

哭过之后,我问一个知识很渊博的朋友,怎么样死才比较不痛苦?

b :丧到没有边的一天,亲们别怪我哈。梗源自三毛的一段关于爱情的录音。遇见三毛,才知道最美的爱情,真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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