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般若

温和着叛逆,乐观中悲情,我是一个矛盾体,虽然邋遢还有洁癖,曾经想过积极上进,却贪恋眼前的苟且,也想诗与远方,暂时还不是潇洒模样。

终不似少年游(118)【帝后】

丹姝……”官家将我的手握得更紧,我却只想抽它出来,“臣妾的手凉,您别再握着了。”松开的瞬间,他抬眼看我,眼底既有一丝说不上的难过,我替他理了里鬓边的碎发。


“这事也没什么的,给张大人升官的事,官家往后放一放,等到公主周岁的时候再提可能会好一些,陈、吴两位大人,官家心底莫与他们计较,明日下朝之后私谈几句,以显宽容与亲厚。至于张娘子,她一向同杨娘子交好,我让她去劝劝,说一说官家待她的苦心,至于行事的分寸,怕官家得亲自说给她听了。”


说完之后,我就向官家行礼,说正是午后,请官家回去小歇一下,下午处理朝政的时候,才不会觉得太过劳累。他扶我起身,“你又是在赶我走吗,每次自称臣妾的时候,你都只把自己当作是我的臣子,而不是我的妻子……”


“臣子会为官家分忧解难,若是妻子,只是个心里带了酸意的小女子,矫情扭捏,怕是会更让官家烦心的。”我的嘴角努力挤出一个微笑,官家亦知道,我这笑的苦涩,不知怎的,几滴泪挂在了眼角……


自那日之后,除了宫中设宴,我们便很少见面,似乎都在有意避着对方,哪怕是去看陶陶,他尽量错开我会去的时候,偶然碰上了,我远见他过来就已然心跳错乱,可他见了我,面色还是一如平常,点个头或说几句寡淡若水的话,只能当作耳边的清风一阵,吹过去就散了。


这些日子官家几乎都宿在了福宁殿,唯独几次宿在后宫也是去了禾儿那里,却一次也没踏入张娘子的翔鸾阁。中间瑶瑶病过一次,染上了风寒,官家推说政务太忙,也只是派了太医来给公主看病。我倒是去看了看瑶瑶,虽说是大几个月的姐姐,抱起来比陶陶还轻一些。张娘子见我时半靠着床榻,头发散乱,眼神也显得憔悴了。


“听说瑶瑶病了,我来看看她。”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“官家是让皇后来教训我的吧,说我不懂规矩,不知方寸……”我原本不想同她多话,“不是官家让我来的,但我倒想劝劝你。”她轻哼了一声,“劝我什么?”我沉下性子同她说:“劝你身为国朝的贵妃,应当知足。”她心里压根没嚼我说的话,“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当然劝我知足。”


我知道,一个人把自己局限在方寸之地,不是凭谁劝她就能走出来的,可我还是想对她说这话,“心里忧虑多了,看不开的事多了,郁结在内,会伤身子的。”她喃喃自语般说着,“瑶瑶病了,官家不来,连我病了,官家也不来……”她低着头痴痴地笑了,这样的笑让人看了,倒是比哭还难受了些,我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,她却泄愤般,揉作了一团。


“世间任何女子,若得官家对你一半的恩宠……”我的话还没说完,她就将我打断,“我原以为,我虽身份地位不似你那般高贵,却可独占官家一点偏爱,谁知连那一点,你也要抢了过去。”有的时候人可真可笑呀,都以为是别人抢了自己的东西,“我从不想跟谁争什么,或是抢什么,是自己的,谁也拿不走。”她又笑了,眼神里带着幽怨,目光落在我身上冷冷的,“你一出生就什么都有,当然不用跟人去抢。”


娘子房里熏了很多香料来掩盖药味,一时呛得我胸闷气短,“自从你入宫以后,官家嘴上常念的是张妼晗,心里常念的却是你曹丹姝,你不用明着抢,便什么都有了。”说完了,她又半靠回了床榻上,一副疲累了的模样,话都被她说了,我也不想解释什么,我与张娘子之间,不过是夏蝉不知雪寒,参星不知商遥,互相艳羡着对方,全然理解不了对方心中的苦痛。


我起身要走,却在走出去几步的时候,背身说道,“我同官家说过,你伯父的事可在小公主周岁的时候再提,若是你娘家势力大了,你可安心,我不会阻挡你的路,只是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,若是再发现你动我的孩子,欺负我身边的人,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可怜之人,而放过你。”


b:她第一次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,但好像也没有让彼此痛快,人心里的事情,人情里的事情,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。感谢小伙伴的支持,最近疫情严重,我们一起做好防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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